姐姐去世的那一天,一个人沿途走了很远的路程。不停息,顶着大风和头痛剧烈。从南至北。只因无法需索任何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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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自阴影之下观望,经久的碧天,风声萦绕。穿过了低矮逼仄的廊地,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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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惘甚多。亦且,事事都觉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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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行走,一直单独地沉默及懦弱着。抵抗言语的方式,自灵魂开始,就失去了一切可值得伤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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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睡眠,梦见了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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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黑色的浓云从头顶疾速飞掠,挽留不住。亦几乎同曾拍的照片中,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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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是在某座山岭。记得了起初的暴雨及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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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将心中所存的,瞬间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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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未曾真正记得,故去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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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少有人懂得,恩情与牺牲之间的隐秘关联。从深处的焦灼开始,因有付出过的潋滟春阳。后来得知,它们来自灵魂的觊觎及需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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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欲望在年少之时,看上去始终苍白如同幼婴。简单的侵入,即可摧毁已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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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伤痛,是因生命的无可把捉及无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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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出于尘土,亦该归于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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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回归,是经年久远,终需穿越生命带来的无尽痛楚,抵达世界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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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们的决定,亦尚在情理之中。我一早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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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她总算是平安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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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迈的老外婆用粗糙的手不停地抚摩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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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必定未曾想望过,会在一生之尽的年岁苍苍,亲手送别最疼爱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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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月给予过的照耀光华,因存在之时过于盛美,人有留恋,弃舍之时疼痛亦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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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掩埋的,最终可覆盖一个人一生的缺失及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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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走过的路已有多载,已承担的亦已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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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所需的,只能是再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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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出生的土地来,亦要回到那片土地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