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精疲力尽地放下画笔,想道:我终于画出了我心中的幻象。”
'
^^K#f8
是的,画完《到灯塔去》这个“心中的幻象”,作者吴尔夫一定是精疲力尽了。我要无限地感激她,很久没有读到这样一部让我遐思万里、回味无穷的小说了。
'
^^K#f8
这的确是一个幻象,一切都那么晦暗不明,即使是最精切的写实也沾着满身迷幻的气息。然而一切又都那么真实,真实得让我觉得每一个字都是人生常态。莫名其妙的死亡,突如其来的想念,暧昧不清的爱和怨恨,以及难以落笔的画和最终到达的灯塔,虚幻得那么真实,寂寞得如此刻骨。实实在在的,全都是生命的体验。
'
^^K#f8
在虚幻与时过境迁中,生命的意义并不随之流逝。也许拉姆齐夫人就是这意义的代表。她死了,但是她时时刻刻与活着的人一起活着,她镌刻在别人的心底,伴随着他们的生命一起成长,一起思索。这就是永恒。存在,即是永恒。生命的意义,即是生命的存在本身。
'
^^K#f8
所以,无论是“到灯塔去”,还是到别的什么地方去,始终都是在生命的河流中。不必计较,生命的旅程迥异而又大同小异。无论最终流向了何处,都是一种存在,一种易逝又永不消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