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来了,来报道了~~展现一下最近的成果,发篇小说呵呵~~希望支持哈~!声明一下:开始以为太长,所以分开发了!后来发现可以,所以重新编辑!大家不要介意哈~!
Vu$m1,/ ——————————————————————————————————————————————————————
Vu$m1,/ 回想起小学五年级的以后日子,便犹如进入了一层一层重雾,浓密的闷雾里,甚至听不到窗外鸟的叫声,那是几束黄色灯光偶尔挣破大气而带来的一种朦胧。那时的我扎着马尾辫儿,没有刘海,人瘦得皮包骨头。
Vu$m1,/ 因为那年——五年级的期末考没有考好,母亲被叫到了学校,从此,我的生活开始改变……
Vu$m1,/ 每天,我总是强忍着瞌睡起床,被母亲“赶”到阳台上去读书,早饭后背着沉重的书包,身影微微地驼着背,书包的一侧放着一把黑色的小雨伞,千辛万苦地挡着风雨。
Vu$m1,/ 早上,六点五十出门,晚上五点走出校门,和同学结伴而行,只有此时的打闹嬉戏是最快乐的。回到家,作业还没做好,便会听到母亲上楼的声音,高跟鞋咔,咔,咔……,我心里就“咚,咚,咚……”,噩梦又开始了。
Vu$m1,/ 快速地吃完晚饭,母亲就开始了对我的“单独辅导”。灯光十分暗淡,一题一题印在灰白色粗糙纸上的小字,再倦也得当心,不能看错任何一行。没有与同学的轻声谈笑,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做着每一道题目。只听到伏案的沙沙声,如蚕食桑叶般充斥着寂静的夜。
Vu$m1,/ 写罢,母亲接过书,拿起笔,将题目一道一道与答案相对照。我的心像悬在半空中一般,扑通扑通甚怕自己的错误会让母亲懊恼。所有的题目都以一百分为准,低于八十五分就要把衣袖卷起来,用尺子打五下,红红的血印在手臂上,成了日常生活的点缀。之后,母亲会把本子向后翻一页,示意我继续往下做,直至全对为止,对此母亲从未放松过。有时一连做了五、六套还未通过,眼睛便会盯住墙壁上的钟表,看着指针一点一点的挪移,眼泪便开始往外涌。看到母亲过来,便迅速抹干眼泪继续做……
Vu$m1,/ 每天清晨,我总不想起床,被母亲喊醒的时候,我发现面对的是同样的另一天,心里想的就是时间快点过去,让我逃离这样的生活。
Vu$m1,/ 母亲总在我吃饭的时候劝我:“现在是为了以后更好地活,妈妈是为你好,怕你以后过得不好……”每每这样,我总不说话,眼泪一滴一滴落进稀饭里。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残忍,而她讲话的语气却很温柔而且像要哭出来似的
Vu$m1,/ 若是遇上第二天考试,晚上没有作业的时候,我便会早早地跑回家,换上母亲偌大的高跟鞋和长裙,涂上口红,神神气气地在屋里走上一遭,体味着自己所追求所谓的“美丽”。那个时候,母亲就代表了一种分界,也代表了一个孩子眼中所谓长大的标准——高跟鞋,卷发,口红,项链……
Vu$m1,/ 每当看到母亲的口红和高跟鞋,总使我对成长这件事充满巨大的渴望和悲伤,长大在那种等于是囚禁苦役的童年里,代表着以后不必再挨打,而且永远告别书本和学校的一种安全。长大是自由的象征,是一种极大的幸福和解脱,长大是一切的答案,长大是所有的诠释……而我,才只有那么小,在那么童稚无力的年龄里,能够窥见未来一丝曙光的,就是那个使我永远处于惊恐下的母亲的装饰里。
Vu$m1,/ 于是我希望自己长大,希望自己快点长到十八岁,长到十八岁就幸福了。
Vu$m1,/ 记得在老师布置的作文里,我是这样写的:想到十八岁是那么的遥远,那么漫长的等待,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四周没有东西可以触碰,我想我是到不了那个穿高跟鞋的日子了……老师将作文念出来,大声斥责:“这就是你的梦想?就想着怎么臭美,各位同学不要学她,回去重写!”一脸茫然的我面对稿纸又一次急出了眼泪,一边抽泣一边整整齐齐的写:我以后要当一个好老师,一个懂得一双高跟鞋并不只是代表高跟鞋背后意义的老师……
Vu$m1,/ 虽然如此,我的成绩还是没有突破。后来的一次成绩仍然让人失望。恐惧下的我没有回家,也不知该去哪里,我实在没有方向。我又跑到常去公园的杨树下。趴在凹凸不平的树干上呜呜哭泣,我又一次想到了死,风沙沙地吹过,抚过一颗实在没有一丝快乐的童心。我止了哭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活到十八岁,穿上我心爱的高跟鞋和短裙。那时就一定有力量抵抗了。那时,我就不会这么苦了,而现在的我实在活不下去了。于是我趴在地上又大哭了起来。
Vu$m1,/ 那一次是被母亲拉回家的,在近黄昏的时候母亲满面汗珠焦急的神情现在我依然历历在目,那时我第一次感到母亲如此着急,如此在乎我。她把我带回家,用一条毛巾帮我擦脸,那样温柔,生怕不小心的触碰使我再次哭泣。那天,母亲没有再让我做题目,而是烧了我最喜欢吃的鸡块,还和我一起看《蜡笔小新》。那天的我是那样的幸福,就像是一下子掉进了蜜罐子。晚上睡觉时,我已是筋疲力尽,迷迷糊糊地躺下,心里唯一的企盼是明天学校失火或者我摔断腿,那么就可以不必考试了。第二天早晨,我的愿望还是没有成真,我的心对于神的不肯怜悯,总是觉得欲哭无泪的孤单和委屈。
Vu$m1,/ 一次放学,路过楼下母亲朋友的商店,听到似母亲的声音便放慢了脚步,听到了一段母亲与朋友间的对话。朋友颇惊讶地说:“你就这样任性,一定要女儿考那个学校,如考不上又要怎样?”“我相信她一定能!”母亲的话充满坚定与自豪,我不禁一颤,视线因泪水而模糊。在我心中,从不知母亲对我是如此的信任。
Vu$m1,/ 那晚,母亲依旧如往常一样要求我,并认认真真校对着答案。灯光下的母亲显得憔悴羸弱。我专注地直视母亲,想到她为工作忙碌,想到她为家而奔波,想到她偶尔购物时一脸的兴奋,想到她下班后拖着疲倦的身体为我补习……心里对她和自己成年的未来,浮现出另外一种复杂的怜悯与茫然。
Vu$m1,/ 我从未恨过母亲,只是怕她比死还要厉害……
Vu$m1,/ 后来,邻家的姐姐告诉我许多关于十八岁的东西,现在已不大记得,只是知道,十八岁的年龄除了高跟鞋外,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潜伏着,而那份朦胧却是想象不出的。我也渐渐顺服在平淡地生活里无止境地背书、演算习题,不再挣扎。面对母亲也多了几分理解。偶尔想到长大的岁月,心里浮现的便是一种五彩缤纷如花的生活。
Vu$m1,/ 母亲又开始了“单独辅导”。没有挣扎的内心多了几分平静,屋子里的灯光半明半暗的点了起来,不再讨厌粗糙纸上的小字题目,也不在看墙壁上钟表缓缓挪移的指针,换来的却是母亲一次次如花般的微笑,那微笑很甜,很甜……
Vu$m1,/ 一年的日子似乎没有感觉到天晴就结束了,毕业后,我如愿考入心仪的初中,母亲感慨地摸摸我的头,拿着一盆茉莉花,花瓣洁白,轻轻绽放,美丽娇艳。在花上夹的纸片上写 着:“前途光明”。
Vu$m1,/ 日子无论怎么慢慢流逝总也过去了,现在,我已十八岁了。我有一双白色高跟鞋,上了高中,有了好朋友,甚至喜欢接近数学的逻辑,更重要的是我懂得了快乐的生活。
Vu$m1,/ 想到母亲当初送我的几个字,它们终在阳光下变得鲜明起来。流去种种,化作一朵朵鲜艳得花朵,堆满生活。虽早已明白世上的生命大都朝生暮死,花也如此,朝放暮败可我依然为它痴迷。知道了生命的可贵,读懂了生命的缤纷与绚烂。而生命所有的神秘与极美便在这放与败的蜕变中彰显全部答案。而许多颜色的花都在生命的每个角落绽放,或是幸运,或是不幸。就这样,我一年一年地活下来,只为再生时花的颜色!
[ 此帖被婉茹在2009-05-28 12:53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