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小说《排坛之外人生路》之三：犯罪定性费踌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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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圆周大桌上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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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队长程猛正在向公检法联席会议汇报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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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同时播出现埸照片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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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刘言，已查明是江城内山人，私企佳丽服装有限公司老总。45岁，未婚。无任何直系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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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嫌疑人李小凤、刘燕，已经查明系江城人，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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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言是李小凤留学期间的全额资助人，李小凤现是刘言公司签约的服装模特儿。刘燕是李小凤的密友，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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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言和小凤的的私人关系，是本案的一个切入点。据了解，刘与李的关系密切，经常有同车进入酒楼的举动。案发当天，刘与李在酒楼喝酒达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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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查，刘言资助李小凤目的之一就是想取得其好感，追求为妻。而李小凤对于刘的资助是全额接受，对于刘的追求却保持爱昧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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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刘言现已呈植物人状。其身上伤痕三处，一是下身阴部位置瘀血青肿一大片，此伤据犯罪嫌疑人李小凤供认，为提膝所击；二是左脑太阳穴有创口一处，此伤小凤供认是刘言倒地后撞击桌角所致。经医检，此伤是致其形成脑死亡的主要原因；三是右肋骨位置有青紫外伤，犯罪嫌疑人刘燕供认是她的尖头皮鞋踢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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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名嫌疑人的笔录供词分析，虽然表面上可以自圆其说，也似乎是合情合理。但是由于没有被害人刘言的直接证据，无法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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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有几处，从聘书、千万支票和刘言喝下1.5斤人头马酒，失去抵抗能力等情况看！谋杀和故意犯罪不能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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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一是刘言生性节俭，若无引诱原由不可能一掷千金，以年薪百万聘一个毕业生为副总。二是刘言善饮，李小凤若无预谋，刘言不可能被灌醉而失去抵抗能力。三是从刘言受伤之处看，致残处是脑撞所至。由于现埸勘验无法分出刘言受伤的先后顺序，刘言也很可能是先被击昏受脑伤，再受其他伤。四是刘燕到现埸时间无法确认，估计三处伤是两人联手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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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从我市大款包养二奶被害的同类案件看，女大学生利用色相骗取信任，以夺财害命为主的作案手法，与此案基本相同。此案中不同的是，李小凤和刘燕先后共同完成全部计划后，才被酒店老板胡月发现当埸报警，多了一些间接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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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女性均是高学历白领。如果让其利用专业知识来作案，并且规避了法律。那么，李小凤便顺其自然一步登天。她可以顺理成章的独得1200万元，并当上佳丽公司的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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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猛说完，自信地扫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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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猛看到连公安局长、检察长、包括副职们都十分专注。他越发果断地下了结论说：“谋杀可定，建议正式逮捕李小凤、刘燕，以故意杀人未遂定性。移送市检察院，按法律程序提起公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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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蝉坐在边角上。本想不发言，可听着听着，又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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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院长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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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清嗓子，马上接上说：“我有不同意见。被害人刘言没有其口供印证，就定性为故意杀人，我认为依据不足。小凤是一个刚回国的留学生，她在省队、国家队表现良好，她家里虽穷，但也不至于缺钱杀人。谋杀的前因后果没有内在联系，推理的成份太多了。我认为检察院这一关可能也过不了，这个定性值得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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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猛的些恼火。但他平静地说道：“理由我不重复，但我保留个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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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蝉说：“从犯罪动机看，李小凤假若真的想谋财害命，在刘言宿舍不更方便？她决不会选择在酒楼，而且是外资酒楼。从现有证据看，无法证明她有故意杀人的动机。从胡月的笔录看，她证实了两人喝酒谈话，一共进行了近三个小时。预谋的作案一般是速决取胜，而且一般选择僻处。可是小凤选择了人来人往的大酒楼，不合常理。凭这一点足可以推断，不可能是预谋和故意。我的看法很清楚，是刘言酒后起意失控，小凤在反抗中也失控。造成过失伤害，双方都有过错。临时起意的伤害，最多只能定个故意伤害致残，不可能是故意杀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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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研究至下半夜。最后政法委书记拍板说，先按公安侦破为主，以故意杀人报送，移送市检察院，检察院具体是按故意杀人或是故意伤害致残论，按程序自定，正式向法院提起公诉。法院必须依法独立审理，政法委不加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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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时，政法委书记补充说，说个题外话，这是一件有影响的案件，陈忠和教练和队员们准备出庭旁听，我想，公检法都必须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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