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坐过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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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时候,南下去海边,先乘列车然后转大巴,于暮色浓郁之时抵达。那时见到的,只是一个不大的镇子。经济发达,摩托车是最普遍的交通工具,开车的人将它开得飞快,一路驱驰,毫无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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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扑在脸上的风让人无法呼吸。某一瞬间仿佛正在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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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搭乘的车是北上,背离曾经熟识的台风及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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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并非旅行,一路走,一路感觉到目的的清晰。为了什么,或者可以因此得到怎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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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在山丘之间环绕而行。偶尔过隧道,穿越黑暗最终抵达光明。大部分时间是疾驰的天空之下。日光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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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的丛林,植物颜色深浅不一。擦着玻璃窗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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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部分乘客一样,望着窗外时面容疲惫困乏。彼此陌生,但在同一时刻,被装在同一节车厢,一起像蛇一样迅速游走在莽莽丛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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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奇异而野性。带给人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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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里的空气潮闷而逼仄。反复的颠簸,开始恶心呕吐。支身走到车厢的接头处,看山及平原。日光的散落带有更深刻的恩泽。它曾给予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以方向。推小车的人从身边吆喝着走过去。没有期待过食物,亦从不需要。走过去,要了一包烟。一个穿黑色蕾丝紧身短裙的女子擦着我的手臂而过。推车的人从包里掏出一只打火机。他问,现在抽吗,抽的话我可以帮你点。微笑着拒绝。我知道,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心安。他推车慢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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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狭长而窄的过道吹来一阵风。各种奇异的气味。又捂着胸口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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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因曾寻找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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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在电话里被问及这次旅途,是否愿意,想也没想就说,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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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要怎样的抉择才算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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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时曾经随家人去往北京。年幼,在旅途中容易神态游离,容易困倦。那时时常在迷迷糊糊中就睡了过去,有一次在火车上睡着,醒来之后发现车厢移动之地位于北京城区。记得那一瞬间的心里微妙的感觉,很奇妙。以至多年以后,一直有着一个印象。仿佛列车行驶到的地方,只是昏蓝幽暗,而并非睡梦时已转乘的公交。它有关四岁时冬季的北京,有关一趟旅行。家人离去之后,还有关年幼的记忆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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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生之寒冷,无爱及黑暗。始终停留在温情而幸福的孩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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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以来的愿望,是一个人往危险的地方走,习惯的方式是坐客车和步行,为了抵达某处空阔。或者,为了放纵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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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一对父子,玩各种游戏。后来母亲亦加入。一家人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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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抬头向他们看,偶尔发呆。被察觉到,我的怪异目光。羞愧地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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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家时,假期会去郊区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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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濂溪书院。曾站在几十米高的拱桥顶,拍下浓重的云。它们深入山顶的森林,缓慢,带有诚意。偶尔会刮起强烈的风。吹乱游人的长发。偶尔很多人,偶尔稀疏。记住了偶然见到的一个男子,他站在矮小的田埂上,穿普通的蓝色背心。他的脸上有骄傲的神情,所以对他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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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时刻,行走只是是我短期的生活目标。自然不比欲望。它没有功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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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行走的途中,灵魂具备了更长远的解放性。它拥有四岁女童未曾料想到的剧烈。如同竹子拔节,簌簌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