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的颜色（更新完毕）|〖原创·阅读天地〗 - 蕊网论坛

离线紫箫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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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09-07-04

如果我从那个起点开始，没有做好孩子呢？

如果我不是循着约定俗成的这条路一直走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到一些时候，会有这样的胡思乱想。但是很多种可能里头，只有这一种真实。

时光这样过去就很好。

七月的江城很热，阳光很毒，小雪在家里吹着空调，很是安逸。父母都去上班，一个人悠游闲暇。老爹每天不定时几个电话，分别问早饭、中饭、晚饭都吃了什么。有时候小雪是被电话铃惊醒的，拿起话筒之后开始编早餐的内容，和早餐之后的活动——比如说，看了电视，那个电视剧叫什么什么名字，然后看了一下什么书，现在在做什么。放下电话，小雪揉揉眼睛，决心起床。整天在家里宅着，也不好好吃饭，于是没事就预先想好，等下要汇报什么菜谱。小雪觉得，这样很有助于锻炼自己的想象力。

小雪对网络没有热情，是在高考结束之后，同学百般理由多番催促，才勉为其难地申了Q，但是很少在群里说话，但是上了网就喜欢把Q挂着，站一边看里面的吵吵闹闹。从分数的揭晓，到志愿的敲定，到录取结果的揭晓。确定之后，小雪也随着大家一起客气——以后有空来北京玩儿啊。自己心里头也觉得虚得很。同学绝大部分都留在了家乡，但小雪是按自己的想法填的北京。她想走的稍微远一点儿。知道霜彦上了中财的线后，她偷偷地开心。

同学们纷纷开始预订升学宴的人选，小雪无一例外地推掉，以各种各样情非得已的借口。“我以往的习惯，是在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后，就将以前的联系，齐齐斩断——事实证明，到了大学，终究没能这样。”后来的一天，她这样告诉碧岚，“之前，我中财的那个同学也是个例外。她对我的性格形成有很大的影响。我们高中不在一个学校了，但是我会有意的保持一种联系。所以没有断。”她提起自己的那个独一无二的好朋友的时候，总是用“我政法的那个同学”指代——虽然碧岚明明知道那个同学的名字是霜彦。这是小雪的另一个习惯：她跟人说起以前的相识时，总是模糊的指代，我有一个同学怎么怎么，连代号也不用。小雪渐渐发现，碧岚记忆的分辨率不算高，也顺其自然。故事里头，配角形象的不鲜明是可以接受的，记得“我政法的那个同学”就好说。

“我高一的时候圈子打的特别开，在班上就是那种被大家宠的角色，很多人喜欢跟我开玩笑。到了高二，就强迫自己静下来，一心学习，与外界隔绝的状态，我也很享受这种状态。”
小雪人如其名的白净，可爱的像只小兔子。班上的男生也喜欢逗她。某个冬天的自习时间，一个男生跑过来，坐小雪后排的男生就指着小雪问他：“你敢不敢碰她？”那男生笑说：“怎么不敢？”于是拿起一本书朝她伸过去。小雪故作镇定地继续写字，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而此时安静的教室里不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角，最后那男生的书还是离了一厘米就放下了，小雪回忆起这段来，却接了一个最不应该的举动——她转过身去，以很生气的姿势拿起后面男生的笔盒朝他头上砸。“这样别人就都会以为他真碰到我了。唉，我一想起来就觉得那个时候好2啊……”

小雪的一家喜欢晚饭后散步，就是这个时段，小雪会跟爸妈说班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从秃顶成面窝的英语老师，到同桌写青春言情小说。一回抽风了突然冒了一句：“我好喜欢我们班那个男生啊！”话音未落，她自个儿都被吓了一跳。雪爸很淡定的说：“你那不是喜欢，是欣赏。”

这个暑假，小雪对挂Q得太阳异常有兴趣，有一次挂了刚好要两个小时，网断了，很郁闷。再次上Q时跟一个男生说起这事儿，他安慰说不要紧，合起来两个小时就算一天。小雪听到这，很开心。那个男生同样也抱着逃离的想法，飞得比她还远——他的志愿在哈尔滨。客套的邀请又重复一遍：有空来玩儿啊。事实再次证明，小雪的热情是容易消褪的，在此后的两年里，她都没能挂出一个太阳。

九月初，秋凉未至，小雪一家送小雪上京。待得公交车离站，雪爸一指对面：“你们学校的正门。”小雪定睛一看，随即陷入了沉默。所谓的正门比旁边的新华书店门面还要低调，说好听的是沉静古朴。学校袖珍的面积里很多草很多树，就是没什么水。搬入寝室的过程是纷乱而琐碎的。小雪见到的第一个室友是自己的上铺，妍妍。她穿一件火红的T，像当天的太阳。她的肤色和笑容都是暖暖的。她的妈妈很好看。妍妍带着暖暖的笑和小雪招呼，小雪礼貌回应。妍妍说，他们家是第一个来的，顺便从楼管那儿领了窗帘挂上。小雪跟爸妈出去吃饭，选了最近的一个校门外一个叫九头鹰的湖北菜的馆子。因为开学，很热闹。她很开心的是，因为还没正式开学，爸妈还能在北京待几天。但为了锻炼小雪早日自理的能力，老爸老妈决定当晚就让她在宿舍睡。吃完饭选购了一些杂杂的生活用品，再回到寝室的时候，妍妍一家也走了，床上挂起了粉色花朵图案的床帏。小雪选的床帏是浅浅的蓝色，一如她喜欢的素雅格调。拾掇的当儿，另一家子也来了。她和那个穿淡绿的女生对看了几秒，都没有交谈，倒是双方的家长沟通的颇为热络。她选的是翠竹的帘子，家长的话里小雪知道，她是名如其人的碧岚。很久以后，她们聊起来，碧岚问，你会记得和别人的初次见面是什么样吗。小雪想了一下，不会。除非是那些事先就知道会和你有密切关系的人，比如说寝室里的。我觉得，你那身绿很诡异，我都没见过别人穿的那种颜色。而且你还有几件诡异的绿。。。结果就是，你把它们都穿的很碧岚。岚说，第一次看你，你好瘦，比之后任何一段都瘦，穿深蓝的一件小褂褂，很白，有点冷的看我。我妈觉得你长特漂亮。然后有点懊悔：怎么就没跟我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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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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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小霏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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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沙发发表于: 2009-07-04

咣当
骨折

原因：近日跌坑无数，残了。

插句正话：这篇貌似我喜欢的调调。

楼主留言：

我就喜欢这正话。你速度真够快的，⊙﹏⊙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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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紫箫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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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板凳发表于: 2009-07-04

我把每一圈的起点，标上一条纪念

太阳落下又升起，有些事不一样了

正式开学的那天晚上，碧岚依然跟着爸妈蹭宾馆，来寝室拿了点儿东西就走了。小雪和妍妍一块儿提着篮子去澡堂。作为菜鸟，两人都被北方浴室的大方无隔间深深雷到。新生领临时水卡，配一把小钥匙，妍妍出来的时候找不到钥匙了，左右鼓捣还是没出现，被澡堂门口的管理人员上上下下批了个体无完肤耗时大约一小时，最后把小雪押在那儿让妍妍回来拿了身份证回到那再赔了十块钱，两人再一起慢慢走回来。妍妍直叹点儿背。跟着一起背的是没几天她的牛仔短裙也人间蒸发，妍妍用挨家挨户的询问，难以计量的捶胸顿足和悠远绵长的痛悼，来寄托对心爱的短裙的哀思。日久见人心，时间没事儿干又一次强力证明妍妍发状况的频率丝毫不低于那个曾经叱咤大江南北红极一时的小燕子。没过俩月，妍妍一人漫步于校园之中，遇上一自称老乡的男人搭话，走了一段妍妍千里遇故人的激动与救人于危难之中的侠女心肠大发，仗义的借给那人五十块钱，该男给了她手机号，当即承诺必将报还。二人道别之后，妍妍的怀疑之心随着分秒的流逝成线性增长。回寝叙述这一遭遇，小雪和碧岚的统一结论是：妍妍你真的好善良……

用师兄师姐的话来说，就是你们这些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大一的。一群师姐来基层选拔合唱人选，一个个都玲珑有致精心装扮，俯仰之间顾盼生辉。菜鸟们自然的生出景仰向往之情，偷偷幻想一下自己到时候会是什么模样。三个人是都过了。但小雪是KTV只管吃不管唱一族，妍妍是唱歌热情无限但习惯走音型，碧岚是低调到从不抢话筒但能捡起来就玩儿个三十分钟的丫头。离了家的孩子，想家想了一下下之后，思乡病就都好了。若无意外情况，小雪每天晚上必合老爸老妈其中一位通电话，及时汇报当天重要时事及相应应对措施。令小雪有点郁闷的是同学一致投票听得懂她的家乡话。她私底下也有点想享受一下霸占着话机用轰炸式的鸟语一通胡侃而让身边的人不知所云的快乐。基于本能的聚合反应，小雪和碧岚结成了固定的同桌。俩人都不是遇见一个人类不唾沫星子连续飞一路就不能安心的丫头，都有些温和的中庸型和稳妥性，确保每天的日子不会像妍妍那样精彩纷呈——妍妍曾创下一个星期说五次“亲爱的给我打一下手机吧找不到了”的记录。

小雪和碧岚吃饭是分开的，因为两人都很有主见。中午的食堂人潮拥挤，碧岚按牌子的顺序逐日逐个品尝各式的盖饭、砂锅和铁板烧。很痛苦的一次记忆是点了一个8块钱的砂锅，等了10分钟成品端出来，碧岚在三心二意拿筷子的时候失手翻了盘子，脆弱的砂锅当场粉身碎骨。碧岚站着傻了几秒，食堂小妹过来麻利的清理现场，碧岚于是也麻利的迈出食堂，冲向超市，顺便跟祖国另一角上的同学汇报自己的滚滚桑心。
班级文化展示排小话剧，小雪推出独家名句：“我爱零食，我更爱一班。”小雪是吃食专家。学校变态的在不为人在的许多隐蔽处设了很多小卖部，被小雪一个不漏的发掘出来，每日带来最新推荐食品。失去了家长监督，小雪的小脸儿日益圆润。小雪为此而埋怨，然后继续天天美食。班长生日宴大宴全班同学，还有两天的时候雪碧俩人想起来还没买礼物，于是乎打着这个借口出去逛街。逛过了N个礼品店之后都嫌其中的东西不精致，正当要尽兴而归时，看到天桥上有人卖毛绒小熊，小雪问了句多少钱，答十四，相视，太贵了，欲归，一个声音问你说多少钱，小雪说八块，那人说不行，再次欲归，那人喊来，给你。于是乎小熊阴差阳错的成了礼物。回到寝室，检查一下礼物，发现有点脏，小雪很勤快的去给它洗屁屁。碧岚翻出一个礼品袋，将晾干的小熊放进去，扎上一条丝带，当晚将这份独特的礼物送给了不算帅的班长。

小雪时常说起霜彦：“我政法的那个同学……她很精致，我这方面的一些特点都是从她那儿学来的。”大学伊始，小雪和霜彦时常串门儿过夜，霜彦过来的第一次，碧岚第一印象是好瘦。她俩在寝室看台湾偶像剧，笑得前仰后合。晚上熄灯了在床上抢位置乐不可支，啪的一声衣服掉下来，帮忙递上去之后霜彦带着笑说，是你的吗，哈哈不是我的！然后两人用手机拍合照，一下子脸大了一下子把痘痘照进去了，半夜的再半夜才慢慢消停。碧岚次日不掩饰羡慕：“我死党离我一千里呢……”小雪安慰：“那就再在北京找一个。”最幸福的还是妍妍，BF直接在北京，虽然隔着两个小时的公交，每次都是男方过来苦等她下课。某个春风沉醉的晚上碧岚泡图书馆中，小雪短信说我们去压马路吧。碧岚应声而出。时间很长路灯很漂亮，小雪说了很多，像和政法的那个同学，共同走过了性格形成期，在融合中成长，所以无需磨合，所以很好。小雪说，我喜欢XX，她衣服的风格很干净，很精致，有感觉。你呢，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并没有很注意，而且你感兴趣的一些，不属于小女生的范围。但是我喜欢你随性的感觉。有时候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不闻不问，也是享受。我看人都是，习惯性的挑剔缺点。我以前会想，我以后找BF，一定不能有这个那个的缺点，但是我想，真的碰见了，可能那些都不作数了。

小雪在炎热的夏日里开始刷老友记，第一次看，在床上花枝乱颤的狂笑了一个下午，碧岚和妍妍无言的看着她的表演——这娃没救了。小雪爱上一样东西，速度是杠杠的，一个月内十季全部刷完，再回头去反复细品。小雪喜欢Rachel,RachelRachelRachel。到后来碧岚也受影响开始看，她听几句就能准确辨别这是哪个场景——小雪独家特异功能。老友记也成了小雪心情不好时候的特效药。某天开始的习俗，周五晚上小雪妍妍碧岚挤一张床上关了灯看恐怖片，自己吓自己吓得够呛。看完了夜深人静了，听妍妍讲自己和BF的早年八卦：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就坐在我前面，那时候天很蓝云很白风很甜……妍妍情绪高涨的时候给了一个承诺：哪天叫他请你们吃饭。小雪碧岚举双脚赞同。但是转眼妍妍又嫌他不够大气上不了台面，得在等等。时间就在这等等中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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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风	鲜花 +1	-	2009-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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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地板发表于: 2009-07-04

你说，你幻想年月真的和这颜色一样绚烂

但这绚烂，仅是调色的魔术，看看很美

妍妍说：“小雪，我以前高中就有一段在想，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这样呢，按指定的路一步步的走过来。读书，然后高考，然后上大学……我就想如果不是这样呢。但是既然一般大家都是倡导这样的轨迹，那我想可能也就有它的道理。也就这样吧。当时我就劝自己多想了也没用。”
小雪：“我也想过，为这个有一阵很纠结。但现在看，毕竟是主流所认同的。反正，我们都一步步走过来了。恩。这样就很好吧。”
碧岚能在任何时间犯困，然后倒头就睡。与之对应的作息时间相对凌乱。常常第二天跟小雪说你又说梦话了。出了寝室楼，小雪问你最近状态怎么样呢。碧岚顿了顿说，一切都没有什么大的不妥，但就是不满足。我也不知道要怎样来填充这不满足。一直在寻找。我觉得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不够，总是不够。有时候会想，也许大学也就在这持续的不满足里过去了。某人发来短信：“体验生活永远是生活的真谛。”碧岚原则上是同意的。为了寻求曾经一个星期里坐了六次地铁，去到不同的目的地，因着不同的缘由。包括在瑟瑟的九月夜晚半蜷缩着坐在露天看台上看中网。瞧着活的郑洁奔跑，折返，跳跃。然后和同路的女孩深夜匆匆地赶最后一班地铁。之后她笑着跟小雪宣称：“我把北京地铁的情况已经摸清楚了，以后出门跟着我吧。”

妍妍偶尔间歇性抽风，高跟鞋踏踏的走进来，鞋一扔，包一扔，就叫小雪！——你会不会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啊。我觉得，哎……小雪，我好烦啊，什么都很无趣。我最近逛街的兴趣都没有了。恋爱也是。Everything is boring.妍妍持续这样的念叨直到放松的卧在床上，然后埋怨：“小雪，你都不理我……”小雪很冷静的转过头来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注意人家说什么的，你只是想自己说，不停的说啊说。”碧岚表示赞同。妍妍有点失望。妍妍的衣服有多少她自己是数不过来的。衣柜里早塞的满满当当，各式各样的统称为妍妍风格。妍妍喜欢小雪。很直接的。感情都是需要回应，经常问：“小雪，你喜不喜欢我啊……”小雪很镇静的答：“喜欢啊。”“有多喜欢啊。”“嘿嘿。”小雪招牌式的单纯状又不像好样儿的笑。妍妍最开始很热心于和碧岚抢小雪。总是拈酸吃醋：“你们去哪哪都不带上我！”得到的是整齐的回应：“你不是要陪你老公嘛！还没说你呢。”同样经常出现的是妍妍惊闻她俩又去了某地，质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碧岚说很久很久以前了。妍妍抱怨你们都没跟我说过。小雪说哪有，我们说了你不记得而已。碧岚帮腔：我们都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妍妍再次郁闷。妍妍的健忘也是被大家隐形接受了。不能说健忘，只是别人的事她大多主观上不会上心，也就无所谓忘不忘了。所以跟妍妍说话，丫头们习惯用刺激性的语言。比如小雪：“我发现你的腿胖了！变普通了。好普通。以前的多好看呀。”妍妍霜打的茄子不放弃最后的希望：“不会吧。。我怎么都没发现啊。”小雪：“真的！明显的没有以前美了。”妍妍嗷嗷的叫着宣泄委屈，遇上碧岚，碧岚惊呼：“妍妍啊，你的腿确实没有前段时间好看了。”妍妍彻底被打败。呜呜道：“真是失去才知道美好啊啊啊啊！”

小雪跟碧岚说：“我很喜欢你这样的状态。很宁静。很自如。我定期的会躁动和郁闷。然后就会吃东西，然后就后悔，因为消化晚上很晚睡不着。我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喜欢你的。但是有时候，我会更喜欢妍妍。因为我说过的有些话她会放在心上，但你就经常不记得。这也是你的天真可爱之处。”小雪一边这样说，一边在上铺摸着碧岚的头发。小雪认真起来，就是这幅模样，会说很多很直接透辟的话。前一两次事后会有点后悔，问碧岚我是不是说多了。碧岚说没事，我喜欢听。

传说，每个女孩子的花季里，都会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样儿。或者是有一个近处的原型，或者是稍远处一个影子，也许就只是自己丰富的想象构建的一个虚幻空间，加上些什么五彩祥云，自顾自的偷偷美丽。小雪曾经在初中的时候偶尔看到某男生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个女生的名字，在高中的时候隐约听说外班的一个女生因为本班某男哭了一个早自习，在大学看到某女生因为某男的一句夸奖而开心半天。小雪想，所谓的轰轰烈烈，也就是青春多余精力的宣泄。曾经在游乐园里看到一对情侣大吵，暗暗的一齐摇头叹息：再怎样的矛盾，也不至于闹到这般，被路人当乐子瞟上几眼。

雪碧都有些洁癖。不需要明说，可都明白。心下都是不屑因寂寞和凑热闹而结对子的。可要为什么才心安理得呢，现在这阶段，什么都不确定。都不是胡乱做梦的年纪。也不是能忍受没有独处自由的类型。小雪会跟碧岚讲以前的八卦。一个个好玩儿的段子。她不喜欢人家却被人家认为红颜知己；在她生日的时候会有人发十七条祝快乐的信息，说终于把这些年的补齐了；说当年的语文女老师对她本能的敌意。小雪形容小学的自己是一呆呆的丫头，直到六年级遇见霜彦。那时候的霜彦是老师偏爱的头号种子，光芒四射的样，小雪最初接近，也是带着点仰视的姿态，潜意识里很多方面跟着模仿。“我现在精致的点都是在她那学来的。”此后小雪的成绩也渐渐迈入尖子的行列，两人的关系也悄悄发生着微调。小雪说初中近乎魔咒般搞笑的事：“班上固定的前十五名颠来倒去都是那么些人，算了一下除了我其他后来都不是很好。第一名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后来沉迷游戏，就泯然无闻了；第二名也是进了那个高中，跟不上然后转校了；第三名高考失常，去复读，第二年比第一志愿低了一分；我是第四第五的样子，然后排我后面的那个女生高中早恋，早恋受挫割腕，后来退学了……”碧岚没有听完就忍不住很不厚道的笑。碧岚说自己高中时候班上的八卦，主要四对。呼声最高的那一对俩人个子都很袖珍。主题曲都有了，容祖儿的《小小》。八卦之名远播全年级。大学时候男方被忽悠不敢报女孩儿的学校，从此一南一北天各一方。第二对高中就明确了情侣关系，同赴华科深造，因为过于低调而下落不明。第三对同在浙大，只可惜是流水无情，年年芳草自春。第四对的女主角出国了，无下文。
小雪很少听见碧岚自己的故事。除了那些像沙上的画一样的过客。一个夏夜，雪碧在校园里瞎逛瞎聊消食，雪问，你有没跟我们说过的你心仪的人吗。
碧岚轻轻笑着看了她一眼，有啊。
那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我自己都觉得太扯了。
他学习不好。月考曾经有三科不及格。抽烟。常去网吧。高中犯禁的事儿好像都全了。最不靠谱的是我们没见过。
碧岚停了一下，知道这不是小雪习惯接受的。
那他是什么地方吸引你呢。
说不清。但他的一些特质确实是我们班那些种子选手没有的。其实上面的任何一样都是我心理上抵触的。但是放在他那儿，就真的不讨厌。非同类天生的吸引力吧。另外，尽管知道同样虚幻，但从来对艳异的汉字排列组合没有抵抗力。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啊。肯定没有的。
小雪又扯了些别的话题。妍妍来电：我忘记带钥匙了，你们在哪儿？

大学的一半，三人跑去吃自助，顺便深深的矫情的慨叹一下：想当初刚来的时候，我可觉得大三大四都好老。。泪一下。怎么可以这么快呢！小雪含着满嘴的食物很享受又若有所思，凝神了半天，终于出声：这个鸡块儿好好吃！一边吃一边议论着窗外路人的衣着打扮。女生看同性，眼光总是偏挑剔的。换下去N个盘子，摸摸饱饱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走进阳光。小雪感叹，好满足。

听说每一个故事都是要有个结局的。可好孩子的颜色是什么呢，没有一种具体的容颜描绘的清楚。看似整饬规律，近看却并非预想中平静。可不可以，不要结局。
安然流淌的爱与欢乐。时间这样过去，就很好。

[ 此帖被紫箫依然在2009-07-17 21:09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