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OR="Red"]衰老——[/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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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夕之间的事,一眨眼,就这么老下来了。不着一丝痕迹。面对它,你无法想象昨日的青春年少,纵使眼角还不甘心留着“白日放歌须纵酒”的轻狂,但身体还是孱弱了,步子还是蹒跚了,仿佛生来就是如此。是如此的沧桑,还是如此的平凡?心里的问号被匆匆而过的人生一一抹去,就象坐在影院里看戏,即便找到了好位子,但,一些声响,一些片断还是就这么掠过去,不回头了。以为可以留下些什么,一看,原来是白发三千丈。衰老是蓬莱岛上的一则传奇,从秦自汉一路散步过来,是心田成了盐碱地,白茫茫一片,什么也不长,只是稀稀拉拉的几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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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ed"]褪色——[/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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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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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痕,记忆匆匆;可是人生却处处步履维艰,想起微雨的冬日里与友人同一把伞下那片诗意的天空;想起曾经热闹人群中心有灵犀的互相张望;想起转眼已是分道扬镳的伤怀……仅止于此便怅然若失,甚至忧来无方。岁月蜕变成锋芒毕露的梭,令人猝不及防。心灵的伤痕自生自灭地幻化成年龄的城墙,生命的沉淀。因为沉,所以没入那泓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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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记忆开始褪色,也许就没有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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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想起湘西的凤凰,那种在涅磐中祈求永生,彰显着盛世来临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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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ed"]时间——[/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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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了时间的实质。实质在于时间是一场循环反复的霍乱,它总会让本该遗忘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人们眼前,一次又一次更加清晰地烙在阳光里,空气和青草的香味里——我想我不可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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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干燥而温热,无数浮尘便快乐地飞升并且肆虐飘散,那些植物,开始长出妃色,在寂寞难耐里渐渐糜烂,轻佻地哼唱这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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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ed"]倒塌——[/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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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在我脚下微微喘息,经过了思考压迫了它的神经。需要一时的麻木和迟钝。脚下的这条路是庸俗的延伸,肮脏杂乱,空气里尽是煮烂的食物和劣质热油杂糅刺鼻,路边摊失去了温暖的人情味,翻滚的白烟吞噬了我心中的安宁,有一点浮躁,想大声骂人,但喉咙里却象憋着些不干脆,于是只有轻轻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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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的叛逆,夕阳下我向你眺望,你带着流水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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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倒塌总是来得太快,包括拆房子和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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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ed"]理想和春天——[/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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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天空一向宁静而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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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春天的那些花来,它们散发着柔软的香气,绽放着浅浅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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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单纯地要一点风平浪静,不管天空或世界多么斑斓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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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就象花瓣,花瓣在这个时候不会飘落,不仅仅是在这时候。停留在美丽的沼泽,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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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和一大伙人谈起理想,热闹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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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们的笑声震颤了天花板上的粉屑。那一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红红的,鼻翼翕动,落下的粉屑飞扬,象一个快乐的场面。那样的大笑之后是强烈的空虚,残笑停留在嘴边还来不及擦去,身体却象一个空洞的陶器,已经被掏得干干净净。听得见整颗心急速下坠的声音和气流轻微的碰撞,至于笑的理由,早已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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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有预感,理想只是理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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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很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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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怀念很多年前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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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见到天空里飞翔的一切:白色的鸟儿,美丽的夹杂着金黄色树泥里长成的花,花絮在天空里飘舞,这片土里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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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春天的冷酷。春天和时光是一场共谋。它就那么稍纵即逝了。时间过得很快,留下的,只是发梢处开岔的几寸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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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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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瞬间的思想填满我生命的空隙,尽管这一秒的感悟可能在下一秒就会被别人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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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ed"]幸福——[/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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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最温暖的字眼。我们生于这漫长的年代,无论如何便认为生即是幸,而死也未尝不幸。在我们仓皇而单纯的人生里,尚且来不及想到何为幸福,何为不幸福。无从比较,与是竟是得以暂时远离幽灵般永远缠绕的痛苦与无聊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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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艾略特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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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饱满至极的旋律席卷着一切肃杀的生灵扑面而来,又一次补偿了季节的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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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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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呛住似的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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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感极悲恸,翻滚着,却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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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ed"]寻找出口——[/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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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迷路的孩子,用一辈子在自己的森林里找寻出口。有人边走边唱,有人奋笔疾书。有人感激生活,有人痛骂世界。但每个人都相信的才是对的。从这一点上说,每个人都一样,学生,老师,酒吧里的年轻人,街上的情侣商贩,自说自话的小说家,是的,每个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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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年代,只有我们成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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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声呼啸的夜间,是个自由的时刻。可以声嘶力竭地大叫,那些叫声是积压的债,不还?利滚利之后的债台高筑,无疑是可怕的。那,没有人会听见,到底叫喊的是什么。在尖锐厚重粗糙的汽车杂音中只有淹没,只有鼓膜的振动,没有内容,没有伤疤的揭露,没有撒一把盐时无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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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哭,哭出身体里的汗和心里的疼,咸涩的是可以冲刷的灰色的耻辱,可以洗掉自己的病态,流露出真切的依恋,没有虚伪,没有掩饰,只有孩子的任性和真实——孩子的疼痛就是用干涸与嘶哑来诠释的,没有抱臂冷眼的旁观,没有真心假意的安慰。那些身体里喷涌而出的受伤记忆会在车灯交织的时的白茫茫中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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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ed"]央——[/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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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是简单而朴素的。真正的面目却和天气一样易变。确定自己的方向仿佛比确定别人的方向更让人困惑。几番波澜起伏之后,重新面对自己的内心,仿佛从一场宿醉中突然清醒过来,发现原本暗淡的生活,象金币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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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没有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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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oyalBlue"]盛世未央,我们都要幸福。[/COL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