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的数学老师李老师相比,我初中时的语文老师夏老师长得有些“奶油”,脾气也是“温柔一派”的,是班里很多女生心里憧憬的“白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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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夏老师刚从师范学校分配出来,一身的书卷气。加上每天都把一头长长的头发洗得香喷喷的,引得女生有事没事就向他请教问题。当他解答完问题抬起身,随手把长长的头发往脑后一撩,这个潇洒飘逸的动作曾令无数女生面红心热。男生则窝一肚子的火,那时候农村穷得用洗衣粉洗头都是奢侈行为,再说抓再多的洗衣粉也洗不出那香喷喷的味,头发也不敢留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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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也有些“恨”夏老师,主要因为我语文成绩不太好,他还专找我的“茬”。那时的语文课本后面附有一些古典诗词,夏老师要求我每周在他面前背一首,并且下周背的时候还要把前面背过的都背一遍。我心里嘀咕:“班里这么多人,干吗非叫我一个人背?”弄得我每周一都如临大敌似的,见着他就躲,躲不掉就磨。可夏老师那时候太“温柔”了,我的磨磨蹭蹭被他韧劲十足的“温柔”一一化解,一次都没磨过去,到最后就成了一种习惯。每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课本后面附录的诗词也被我背得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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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记得我背的第一首诗是王昌龄的《出塞》,还记得当时夏老师给我说“秦时明月汉时关”一句用了一种独特的修辞手法叫“互文”,不过当时的我并不懂什么是“互文”。后来我念高中的时候,高中语文老师讲解《琵琶行》一文提到“主人下马客在船”一句用了别具一格的修辞手法,当时我脱口而出:“互文。”老师和班里的同学都很惊异地看着我,让我狠狠地得意了一回。夏老师还口头教我背诵了《诗经》里的《击鼓》,可惜那时觉得《诗经》读来没有唐诗宋词那么琅琅上口,背过很快就忘了,只记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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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正是这些看似无足轻重的记诵,对我产生了潜移默化的作用,让我对文学特别是中国古典文学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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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我工作后和夏老师成了同行,由于两个学校距离不远以及工作的关系,我和夏老师每学期都能见上几次面。虽然夏老师已经快奔四十的人了,孩子都上高中了,可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奶油”,那么年轻,一身浓浓的书卷气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