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寅同学在前天发了关于蕊蕊的文章,一个闪念,蕊蕊,你还想坚持四年吗?
很多东西是无法用文字来表达的,一个和这一群队员从2000开始成长的我,最终还是明白了,时间对于人的蹉跎,还有,那些只能面对着空旷的球场才能追忆到的似水年华。
那篇文章是蕊蕊自己口述的,看到最后那几段,在也忍不住了,后果,只能是眼泪哗哗。
“我叫杨昊,来自辽宁,身高1米81,打主攻的……”时间回到那些饱含着青葱的韶华,定格在2000年的那个冬天。
其实这些介绍是多余的,只是想让所有人都互相了解。在球馆的每一个人,都已经进入了一个神圣的集体。她们,只是在这里开始了一次对于人生的鲜红蜕变。
2001,九运会。看不过那12个人的身影。她们集结日本,剑指冠军。俄罗斯、巴西、美国……阿塔呆了,那时候,加莫娃认识了蕊蕊,从此,两个开始了长达两个奥运周期的角力。
大冠军杯冠军。像上个世纪一样,这是一个起始点。
但可惜的是,在次年的世锦赛,中国红变得虚伪而苍白。陈被逼到了下课的位置,记得蕊蕊在对巴西的四分之一比赛中扮演了绝杀者的形象,第五局的绝命拦网和扣杀,彻底断送了巴西人的后路,那时候,帕乌拉嚎啕大哭,巴西队员和教练对着那中国队破口大骂;那时候,她们完成了她们应该完成的任务,红得像一团快要熄灭了的火焰。
那时候,我上初二,到了益阳。一次月假回家,看世锦赛,当时中央台打出的宣传片是:16年后中国队能否重新登上冠军宝座。最后还是没有,只留下了全国人民对她们的一片痛骂,后来,杨玛丽说:“其实她们本来应该是冠军的,意大利队其实很怕中国。”后来崔佳说:“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放水可以原谅,而中国队放水就不能原谅??”
所以,冠军留到了下一年……
蕊蕊的主场就在益阳。但是我没有去看过她的比赛,因为到益阳的我,并不喜欢这座城市。对于八一,我也似乎并不太感冒。我只是担心着自己的成绩,有没有到可以拿奖学金的程度。
成绩很平静,该拿的东西都拿了,比赛的证书一大堆。但活得很累……那一年,八一在天津丢掉了冠军,白云也嚎啕大哭。后来我才知道,益阳的媒体把八一当成了宝。
2003年,不知何故,俄罗斯没有参加世界杯,这就成了中意美巴之间的战争,
中国再次挡住了巴西的猛扑之后,一路高歌猛进,在大坂将经过五局苦战,将信誓旦旦的美国人打消了赢的念头。吉田失去了一次赢中国的机会。
意大利在没有了球星之后,已经无法和中国抗争,在被中国队横扫之后,冠军已经基本属于中国。
很仔细地把每一场比赛都重新看了遍。那时,真的除了美国的那些与中国上一辈打拼了很久的妈妈们,其他人真的很拦难住中国队的任何一个人。菲丽浦斯虽然有很强的定力,但关键时刻阿莫把球转给了老梅,老梅两次将球送出界,加上当时只要给了中国队防反机会,中国哪里有不抓住之理。
当然,那时候,汤姆还小,阿莫也不太老,汉尼夫上场的机会更少,克劳斯也已经过了黄金时期。郎平也在一旁默默地关注着这支队伍。
世界杯冠军,世界杯最佳扣球手,MVP……中国队包围在所有的光环中。
2004年,古巴来了,俄罗斯更强了,还记得加莫娃对着没有蕊蕊拦截的空网一顿狂轰滥炸,但是,俄罗斯人忘了,她们是巴西的克星,同样中国也是她们的克星。
蕊蕊失去了雅典的一切,她自己这么说的。但中国女排却在雅典得到了一切。
那一年,我升入了高中,第一觉得自己,很变态。
奥运的下一个周期,也不想再多讲。以前一直觉得这一支队伍已经腐朽,但看了马寅同学的报道之后,这样的想法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一群为了成长与蜕变的年青人的无限敬畏。
不想了,那些对某些球员无止境的人身攻击;不想了,那些对老陈一路对这支球队的乱改。每一个在场上打拼的人都是不朽的,她们服从的,只有时间。
所以,蕊蕊说:“当我扣下最后一个球时,人还在半空中,眼里早就模糊了。我的八年已经过去了。”
我的八年也过去了。
下一个四年,再下一个四年。